本以为一千两银子,足够普通人家几辈子吃喝不愁,因而定然很多人前来。
但让陈实意外的是在赵家外足足等了大半天,来人却是寥寥无几。
并且从这些人的身上,他也没有共享到任何天赋。
就在陈实眼见天色已晚,准备先回城明日再来的时候,一枯瘦汉子牵着一毛驴缓缓而来。
毛驴之上坐着一鸡皮乱发的老太。
虽然老太并无任何动作,但一看到老太,陈实便情不自禁的生出一股不舒服之感,当即就要避开。
却在这时,心头微动。
却是共享面板检测到了异常走阴天赋,询问是否共享。
“老何,等等!”
就在陈实毫不犹豫,当即就要共享之际。
驴背上的老太却是忽然开口,然后扭头望向陈实道:“本以为这种要命的脏活除了我这个不怕脏的老太愿意过来,没想到居然还能碰到同道……”
“敢问大兄弟你是哪个道场的?”
陈实闻言并未直接回答,而是闷声反问道:“前辈如何看出小子和你乃是同道?”
“还以为是个大兄弟!”
“没想到原来是个小娃娃!”
“是不是同道,小娃娃你或许瞒得过别人,却别想瞒得过我老太婆!”
听到陈实的话,老太桀桀有声,撩开一头乱发瞪大两眼瞪着陈实道:“你一身炎息,隔着几十步都差点把我这老太婆的这双阴眼给扎瞎了……”
“你说我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
看着老太瞪着那一双只见眼白,半点不见眼黑的眼睛,陈实那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后退。
不过到底还是忍住抱拳道:“小子既不是什么道场,也不是谁家人!”
“不过就是机缘巧合,碰巧入道,所以才有此一问!”
“若有冒犯之处,还请前辈勿怪!”
“老太婆打娘胎出来,就带着这么双除了正经东西看不见之外,其余什么都能看得见的阴眼!”
“所以道上人都叫我阴婆!”
“你也叫我阴婆好了!”
“什么前辈不前辈的,听着别扭!”
阴婆闻言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:“看你这待在赵家这外边儿,也该是有些时辰了——怎么,也是冲着那一千两来的?”
“小子陈实,见过阴婆婆!”
陈实闻言先是恭敬招呼一声,然后才道:“那一千两我当然想赚,就是听闻这鬼物太过厉害,所以一直没敢进去……”
“倒是算你小子识相!”
听到陈实的话,阴婆又是桀桀几声,然后才缓缓开口道:“赵家这鬼物虽说还没变成厉鬼,但煞气极重!”
“你这一身炎息虽说天克于它!”
“但一来你你看不见它,它却能看到你,可谓它暗你明!”
“再加上你刚刚觉醒,经验不足!”
“要真敢进去!”
“一个不好说不准还真会栽在它的手里!”
说到此处,阴婆顿了一顿之后才看着陈实桀桀怪笑道:“姓陈的小娃娃,你是不是真想赚那一千两?”
“你要是真想赚的话,要不我们合作!”
“到时候拿了银子,咱们而一添作五,你以为如何?”
本想着再等一天。
即便真等不到什么有道行在身的人同行,那自己也要进赵家去会会那鬼物。
这阴婆的道行有多高不好说,但经验肯定丰富。
有她在旁陪着,肯定要比独自前往有保障的多。
更何况还是银子一人一半……
陈实那是毫不犹豫,当即便答应下来。
听到陈实答应,原本心里打鼓的阴婆明显也长松口气,一边让那名叫老何的枯瘦汉子牵驴一边不忘对陈实嘱咐,表示刚刚觉醒,什么都不懂。
到时候去了赵家,一切以她为主。
“至于你就在一旁待着,没有我的吩咐别乱说话,也别乱动!”
“听明白了吗?”阴婆道。
陈实嗯的一声,算是应下。
不过多时,三人一驴很快便来到了赵家门前。
赵家占地颇大,数进的宅子。
只不过因为闹鬼的缘故,这会儿周边静悄悄的,连个鬼样子都没,光是看着都有些渗人。
“老何!”
“还是老规矩!”
“明儿日上三竿的时候,到这儿来接我!”
“要我到时候还没出来,你自己回去就行!”
“千万别傻呵呵的跑进去找我,听明白了吗?“阴婆道。
枯瘦汉子嗯了一声,牵驴走开。
虽然之前说什么都能看见,唯独正经东西看不见。
但感受到枯瘦汉子离开,阴婆的脸上却明显露出几分依恋之色。
只不过这种神色,几乎一闪而逝。
下一瞬,阴婆就让陈实去拍门,一边不忘扯着嗓门冲着宅内嚷嚷道:“赵家人都死绝了吗?要没死绝的话,出来个人说话!”
“我赵家即便遭难!”
“那也是解元同窗之家!”
“居然胆敢在我赵家门前这么说话!”
“我倒要看看什么人,居然如此狗胆包天!”
宅内传来气急败坏的骂声,紧接着便是脚步声以及拉开宅门的声音。
下一秒便是一声妈呀的惨叫。
却是那出来的家伙刚刚探出脑袋,便看到了阴婆那只有眼白半点不见眼黑的阴眼,当即便给吓的妈呀一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,冲着阴婆结结巴巴的道:”你,你是人是鬼?”
“连我是人是鬼都分不出来!”
“居然也敢喊打喊杀,不长眼的狗东西!”
阴婆闻言毫不客气的破口大骂,然后才大刺刺入怀将一物掏出来丢来人脸上道:“愣着干嘛,还不赶紧前头带路,去见你们家赵员外?”
看到老太丢出的不是旁的,正是赵光喜悬赏招揽异士驱鬼的告示。
来人不敢有丝毫怠慢,一边赶紧领路一边赔笑,表示他是赵家的管事。
“不知是二位高人前来,唐突之处,还望勿怪!”管事道。
阴婆没有搭理,只是鼻子不住抽动道:“好浓的怨气!”
“也幸亏老太婆来的及时!”
“要不然等再过几天,这鬼物变成了厉鬼!”
“这赵家怕是非得血流成河,连一个活口都留不下不可!”
听到这话,搀扶着阴婆的陈实情不自禁皱眉。
因为他压根就没从周边感觉到任何不妥。
不过因为阴婆有言在先,让他不该说的别说,不该问的别问。
陈实便也不多言,只是搀扶着阴婆缓缓跟管事往宅内而去。
倒是那管事吓的不轻,闻言不断点头哈腰,就如骨头都因此而又软了几分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