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麻烦的就是报信,就算是单马,狂奔,也要两天才能到。
西域又没有驿站,就算是带着三匹马,都不行。
实在没有办法,每次报信都是三人五马,太浪费人力了。
苏淮想好了,准备在沿途,50里设置一个客栈。
商人能住宿,顺便传送消息,不过,没有稳下来,不好建。
就说沿线,这么多胡匪,根本防不住。
等大局稳下来,苏淮准备先剿匪,再设置驿点。
“将军,甘州急报,义军5000大军兵临甘州城下。”
很明显,看到这个消息都没用了,两天之前。
幸好苏淮已经修炼出来了,急没用,慢慢等着消息吧。
裴功业,苏淮很相信,这是个战将,真正的传统武将。
除了担心伤亡,其他,苏淮还真不担心。
守城5000多精兵,进攻5000多人,算算就清楚了,义军不占优势。
裴功业就站在城东的哨楼上,眼睛一直盯着城外的义军。
“将军,义军比胡人能打。”
“确实,怪不得义军能在西域站稳脚跟,平时训练应该下了功夫。”
“可惜了,为什么要跟我们打。”
罗兴跟苏淮的想法一样,没有必要。
裴功业无语了,确实是,把义军打败了,确实没有意义。
“不打不行,总不能一直跑。”
“将军,我有个想法,我们一上来,就用大杀招,是不是能镇住义军?”
裴功业沉默了好一会,罗兴说的有道理。
“好,那就先用弩箭,让义军见识一下,什么是真正的箭雨。”
刚说完,义军进攻了,1000多人骑着战马冲了上来。
按照惯例,应该到200步左右就开始射箭,阻击攻城。
开始,城上一点动静都没有,义军也不管了,冲的更猛了。
眼看着到了100步左右,突然之间,从哨楼上、城墙后射出来上千支弩箭。
300多弓弩手,加上300多弓箭手,这1000人哪里够打。
1000多人,能冲到城墙边的不到三成,哪里还敢冲击,转身向左右奔逃。
第一次攻城都不是死战,很多士卒都知道,所以没有拼命。
不过,后面的将军索契脸色一下子就变了,看了一眼身边的张文彻。
“司马,看来甘州早有准备,要是这样打,我们这几千人,就算能拿下甘州,也不剩几个人了。”
很明显,这是第一轮,已经达成这样,5000人,最多一天就拼光了。
关键是后面还有肃州、瓜州,怎么打都打不过去。
“难道不打了?”
“司马,我听命令,不过,这要是全部损失,少将军那边,可就真的没有还手之力了。”
索契真的不想打,很明显,打完了,自己这个将军也就没有用了。
张文彻犹豫了,索契说的在理,这可是少将军的全部身家了。
真要是都在甘州城下耗光了,延武、延信可不吃素。
“延晖,你说,镇西军不想打,要不,你再进城去谈谈?”
边上的张延晖就是一愣,神呢,这都开打了,早干嘛去了。
要不是自己是个庶子,哪里会跟着张延嗣瞎胡闹,那就是一个大蠢货。
“司马,这不好吧,我们现在重启谈判,镇西军会以为我们怕了。”
张延晖也没有其他说辞,只能从另外的角度来推辞。
“而且,真要是谈判,也需要上报刺史大人,要不然,怪罪下来,我们承担不起。”
张延晖想清楚了,肯定不能去谈判,实在不行,跑回凉州去。
俩人正在说话,突然城内响起了乐器声,唐军的编乐。
不但有乐器声,还有女人的歌唱声音,全都是大唐的词曲。
城下的几千士卒大部分呆在了当场,一下子就痴迷了。
唐曲、唐词,这,怎么可能,这么好听。
戍鼓断人行,边秋一雁声。
露从今夜白,月是故乡明。
有弟皆分散,无家问死生。
寄书长不达,况乃未休兵。
......
孟冬十郡良家子,血作陈陶泽中水。
野旷天清无战声,四万义军同日死。
......
葡萄美酒夜光杯,欲饮琵琶马上催。
醉卧沙场君莫笑,古来征战几人回?
......
这样的场景,谁听了,不心酸。
索契没什么感觉,他本身是回鹘人,这些莺莺燕燕,完全没感觉。
可是张文彻,还有手下那些军官,士兵都呆住了。
甚至有很多士兵开始流泪了,多少年了,怎么能不想家。
“怎么回事?这是怎么回事?”
索契大怒,本来不想打,现在成了这个样子,更没法打了。
“不准听了,回去,回去。”
张文彻也有点慌了,这仗真的打不下去了。
“杀回中原清君侧,杀回中原清君侧。”
“中兴大唐恢复汉室,中兴大唐恢复汉室。”
这个时候,城头上又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。
喊声一阵比一阵高,所有的士卒都听到了。
要知道,这里有不少士卒知道安史之乱,当时西域就有大军杀回长安,喊得口号也是清君侧。
西域当时参与支援朝堂的将军有很多人被封赏,这个吸引力很强。
“撤兵,撤兵......”
张文彻实在是受不住了,大喊一声,掉转马头往会跑。
真没法打了,一点士气都没有了,打个屁啊。
城上没追,罗兴对着裴功业鞠了一躬。
“感谢将军,将军大才。”
“罗兄弟,你就别捧我了,这可是将军的招数。”
“不,不,裴将军,不能这样说,这么短的时间,你能快速反应,属下确实佩服。”
“都是老兄弟,别这么客气了。”
两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,完成任务就好了。
又是三天过去,接到战报的苏淮终于松了一口气,这就好,不管怎么说,第一关过去了。
“将军,守卫报告,城外凉州使者到了。”
“哦,好事......”
苏淮先是一愣,马上明白了,凉州看来是真的复杂。
张淮深这么精明一个人,怎么把家里安排成这个鬼样子。
有时候,嫡庶这个东西有时真的害人。
要说妇人,为了名分有情可原,都是自己儿子,搞这么复杂干什么。
“姚松,你说张家会开出什么条件?”
“将军,我认为张家已经没有条件了。”
姚松想了一下,目前张家还真没有太多可拿来谈判的东西。
“不,不,张家还真有资格谈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