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家最大的资本不是兵力,不是西凉八州,是张家这块金字招牌。
所以,只要张淮深没死,张家招牌还在,张家就有谈判的本钱。
从内心来说,张家要比苏家还有威名,毕竟这几十年,张家在西域经营的还不错。
看到张家四公子张延礼,苏淮很高兴,这应该是张家最稳重的一个了。
很可惜,张淮鼎勾结几个掌握实权的军官,唆使张家兄弟自相残杀,张延礼也成了牺牲品。
张延礼虽然不是武将,但是治民这一块,还是能力非凡。
据说,张淮深一大部分助力就来自于张延礼。
但是,还是一样的问题,张延礼是庶子,张淮深看不上。
这也是苏淮不愿意帮着张淮深操控大局的最主要原因,不值得帮。
“四公子,商谈之前,我要确认一件事,你愿不愿意接手凉州?”
张延礼思考了几天几夜的谈判策略,被一句话打乱了。
完全不按套路出牌,开玩笑呢,怎么也拦不到自己。
张延嗣、张延武、张延信就不多了,甚至就连张延锷都比他有优势。
这个苏将军竟然直接挑动自己,肯定是不怀好意。
“苏将军,你这话说的,有点不合适。”
“别着急,听我说完。”
“张家那几个人,包括张淮鼎在内,都想夺取那个位子,但是,你想过没有,他们不是为了继承张家的事业,而是想着割据,自立为王。”
张延礼沉默了,这一点他哪里不明白,又不傻。
“难道七叔也有这个想法?”
好一会,张延礼才问出了自己的疑惑。
“四公子,张淮鼎可是真正的张公子,你父亲才是鸠占鹊巢吧?”
苏淮笑了,难道这些孩子都傻了,张淮鼎才是张义潮的儿子。
张淮深实际上是张义潮的侄子,因为张淮鼎当时年幼,才没有接位。
后来很多专家研究的时候,认为张淮鼎把张淮深所有儿子全部斩杀,实际上就是担心张淮深后代也来上这么一手。
“那,那是皇上封的,不是,不是我父亲抢的。”
“好,好,就这句话,就是这句话。”
苏淮站起身,一脸的笑容,张延礼有这个思想,就没错。
“四公子,要是你接任刺史的位置,愿意为了大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吗?”
苏淮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,这点最关键。
“我,我......”
张延礼回答不出来了,心动了,但是,心也慌了。
“镇西军是你的后盾,扶你上马,再送一程。”
“整个西凉八州,镇西军都会打下来,你依然是大唐在西域的第一人,无冕之王。”
苏淮的声音很慢,但是很重,就像一记重锤,一下一下。
张延礼已经完全懵了,脑袋里一片空白。
“将军,你,你不在西凉?”
“我们苏家人,迟早要回中原,西凉再好,也不是苏家的发展之地。”
“就像你们张家,到了最后,不还是要回长安。”
苏淮也不逼迫,在那里好像闲聊。
“如果有一天,你累了,或者想给子孙后代谋个出路,随时可以找我,怎么样?”
“将军,此话当真?”
张延礼终于下定了决心,镇西军目前发展的这么好,不存在为了骗他。
再说,他也没有什么好骗的,张家就属他最惨,什么都没有,只能凭借自己的本事慢慢熬。
张延礼悄悄走了,带着苏淮的承诺。
甘州的战报来了,胜利了,射杀义军近千人。
没办法,确实必须打,要不然义军打起来,伤亡更大。
甘州的战事暂时不用担心了,喀布斯,可不能放松。
回鹘人是不是还会来,暂时真不好说,只能等着。
吃完晚饭,苏淮被伊兰拉住了。
“你说哈尼不对劲,什么方面?”
“那个什么四国大都督,白集,已经悄悄回昆陵了。”
“什么?”
苏淮也愣住了,白集回去,是为了什么?
“哈尼呢?”
“这段时间也是神出鬼没,不知道踪影。”
苏淮站了起来,回鹘南下,看来很多人坐不住了。
哈尼,哈尼,这个女史,真是女史?
“伊娜怎么说?”
“正在准备,说是再过段时间,天气暖和了,再回去。”
其实不用问,苏淮也明白,伊娜也坐不住了。
再不回去,等回鹘人拿下安息、碎叶,这辈子都回不去了。
现在局面越来越复杂了,西域这是要大乱呢。
安息、碎叶、昆陵,要是这三个城国连在一起,还真是一支不小的力量。
安息、碎叶都是小国,只要有几百人,就能掌控局面。
两天后,哈尼会来了。
苏淮晚上直接去了哈尼小院,把哈尼吓了一跳。
好久没见,苏淮特意跟哈尼温存了好一会,使了不少小花招。
抱着温腻的身子,苏淮悄悄问了一句。
“你是昆陵女王。”
哈尼正闭目养神,被苏淮一句话,瞬间打了一个冷颤。
“你既然有哥哥,不应该是白集接位?”
“昆陵,一贯是女王,男人打天下,女人做天下。”
“哦,好,这个政策好,就应该这样。”
哈尼笑了,掐了一下苏淮,这个男人最坏。
“跟伊娜、伊兰都商量好了?”
“商量好了,伊兰留在若羌、于阗,我们一个昆凌、一个安息,距离正好。”
“太远了,1000多里,路也不好,就算是有车,也要好几天。”
“苏郎,还好,就算是西域,不也是这么远。”
确实,苏淮无语了,西域就是因为地域太广了。
从安息到喀布斯,3000多里,就算是传递个信息,都要十几天。
“你们,要是真的回去了,就不能跟我回中原了。”
哈尼笑了,一翻身起来了,趴在了苏淮胸口。
“怎么,舍不得?”
“我还想着,回到中原,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,带着几个老婆,安安稳稳过日子呢。”
“苏郎,你,你确实是负心郎,还想要几个老婆,做梦。”
“怎么是做梦,你们几个我一个都舍不得。”
“再说了,你们哪一个敢说,能单独应付我。”
苏淮咬着哈尼的下巴,调笑了一句。
哈尼脸色一红,捶了苏淮两下,这话说的确实没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