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前面一章被404了)
黍很神奇,不仅会打仗,更会治病救人,救活了秦军主力,这让承非常服气,他对黍抱有厚望,闻听此言,很是不信:“郡尉不会?”
“你当我是谁了?你以为我无所不能?”黍很没好气。
承看着黍,依然不想接受现实。
黍翻个白眼:“大秦自从商君变法以后,成为天下强国,百余年征战,名将众多。强如武安君,攻无不克,战无不胜,斩杀山东六国精兵超过百万余众,终其有一生,可见过大海?”
“未曾。”承很不情愿,又不得不颔首。
白起,号称杀神,征战一生,大小数十战,罕有败绩。战功彪炳,斩杀山东六国百余万之众,那是何等了得。终其一生,都没有见过大海,更遑论海战了。
“武成侯率军灭赵燕楚三国,更以副将之身灭韩国,官拜上将军,封武成侯,功莫大焉,可会打海战?”黍看着承又问道。
王翦,身为秦灭六国的主将,灭韩时是副将,辅佐内史腾灭韩。灭燕赵楚三国时,他是主将,建立了何等功业。
爵至彻侯,秦始皇封他为武成侯。
他率军灭楚时,一路追杀,到过大海之滨,见识过大海,就是不会海战。
“不会。”承不得不承认。
“通武侯灭魏灭齐,率军北上代地,铲除赵国残余势力公子嘉,再率军追入辽东,灭燕国残余势力,活捉燕王僖,平定朝鲜,功劳何其之大也。爵至彻侯,陛下封他为通武侯,他可会海战?”黍又问道。
王贲是王翦之子,不靠父亲的功劳,而是凭借自己出色的军事才华崛起,担任灭魏的主将,再率军北上代地,灭了赵国残余势力公子嘉,又追杀燕国残余势力于辽东,活捉了燕王僖,平定朝鲜。
班师途中,接到秦始皇的旨意,他这支军队作为奇兵,顺着渤海湾攻入齐国腹地,直下临淄,一举灭掉齐国。
其功劳非常大,秦始皇封他为通武侯。
他见过大海,就是不会海战。
“不会。”承脸色黯然。
“说到底,大秦的所有将领,都是旱鸭子,陆战无敌,海战就是作死。”黍很是无奈,摇摇头,语气沉重:“若是我们敢冒然渡海,一旦在大海上与狼信国遭遇,等待我们的就是灭顶之灾。”
所有秦国将领,都是旱鸭子,不习海战。
若是黍敢率军出海,一旦遭遇狼信国的大军,那就是送菜。
在波涛汹涌的海上,连逃都没地儿逃。
唯有司马错,曾经奉命在蜀地训练水军,与海战沾点边。他训练出来的秦国水军,战力实在是有限,不敢与楚国水师打,主要是用来护送从蜀地运送的粮草之用。
“大善!”承重重颔首,很不情愿,又不得不接受现实:“这可如何是好?”
“这就是我要你侮辱汾的原委所在。”黍看着承,为他解释:“汾此人骄狂,不可一世,遭此屈辱,必然不会罢休,一定会想尽办法报复大秦。若是放他逃走,他回到狼信国,必然会一个劲撺啜狼信王出兵。如此一来,正中我下怀。海战,我们必然不是狼信国对手,打陆战,大秦无敌!”
“大善!”承欣喜,右手大拇指一竖,赞叹不已:“郡尉谋算无双,此计可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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士卒不绝,个个欣喜不已,排着长龙,想要对汾身上来一泡洪水,尿在他身上,就是尿在漾身上,可以吹一辈子的牛了。
一个接一个的尿,汾的身体已经为尿液淹没了。
“这不会是死了吧?”看着无动静的汾,有士卒很是惋惜。
“死?”这个字提醒了汾,强忍着暴起发难的冲动,装死。
“真死了?”一个士卒弯下腰,用手指探汾的鼻孔。汾立时屏住呼吸,士卒未探到呼吸,无比遗憾:“竟然死了。嗯,死了,也得尿了再说。”
一泡洪水过后,这才提着裤带,心满意足而去。
汾真想咬死这个士卒,我明明装死了,你还要尿我,有没有道德?
几个士卒尿尸后,不顾同袍埋怨,坚持把汾的尸体拖走。来到野外,有士卒提议:“这人也算是条好汉,挖个坑埋了吧。”
“埋?”这可是要命,汾菊花一哆嗦。
他浑身是伤,若是被埋了,他断难再自己爬出来,必死无疑。
“好汉倒是好汉,不是我们的好汉,是敌人的好汉,不能给他如此厚礼,扔到野外喂野狗。”有士卒反对。
汾听在耳里,悬着的心放下了。
几个士卒,抬着汾,来到野外,找个小树丛,一扔完事。
等到没了动静,汾睁开眼,躺着不动,转动眼珠,打量四周,没有发现有人。仍是不动,又躺了一阵,再度打量,没有问题,这才坐起身来,一阵扫视,没有发现人,彻底放心。
检查自己身上,体无完肤,浑身是伤。
他这辈子还未伤得如此之重。
好在,全是皮外伤,并未伤筋动骨,倒也无大碍。
咬着牙,忍着疼,艰难的站起身来,折下一根树枝,当作拐棍,拄着艰难的离开。
此处离海边不远,顺着海岸艰难行走,来到一处海滩上,发现有一条渔船,不由得大喜,使出吃奶的力气,加快速度过来。
发现这条渔船上有鱼,还在船板上蹦跶,釜里的粝米饭还是热的。
很明显,渔民有急事离开了。
汾手忙脚乱的爬上船,双手抓住船桨,摇动起来,朝海里划去。刚划出没多远,只见一个渔民急匆匆而来,看见渔船被划走了,气得跳脚大骂。
一口越音,正宗地道。
汾听在耳里,满心欢喜,暗自庆幸,自己命不该绝,先一步把渔船划走了,若是晚片时,就走不掉了。
直到划出老远,汾这才停下来,用木勺舀起釜里的粝米饭大口大口吃起来,只觉无比香甜,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饭食了。
吃饱喝足,力气恢复不少,又重新划桨,朝大海深处而去。
在海岸线即将消失的时候,汾停下船,眼睛瞪圆,死死盯着日南城所在的方向,咬牙切齿:“黍,你给我等着,此仇不报,誓不为人!”
发完誓,这才划着船,进入大海深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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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,一身渔民装扮,快步进来,向黍见礼:“敢告郡尉:依您之命,我扮作渔民,把渔船停在岸边,在釜里做了一顿饭食,一副有急事离开样儿。汾刚划走渔船,我就回来了,跳脚大骂一通。汾不知是计,还以为我真是渔民,划得更快了。”
“可露出破绽?”黍盯着余。
“未有。”余很是自信:“我是越人,口音正宗无比,汾是不可能听出异样。”
“善!”黍看着黍:“给你一个任务:你率领本部人马上船,到深海里打探消息。不需要你们作战,只需要探听狼信国的音讯,若有发现,立时来报。”
“诺。”余欣然领命。余他们是越人,自小就水性了得,到大海深处去探听消息这事,只能交给他们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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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承,你留守日南城。”黍命人唤来承:“若是狼信国小股军队前来,直接灭掉。若是大举来犯,你就放弃日南城,把狼信国军队朝内陆引诱。”
“诺。”承欣然领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