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之岁岁红 第25章 求医问药者

作者:楚些suo 分类:短篇 更新时间:2025-11-15 16:41: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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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见篱!”

宿筠喝住野猫,看着泽风的手,虽然没见什么伤,但她还是有点担心:“没伤着你吧?”

“没有。”对她安慰一笑,“别担心,它伤不了我。”

野猫凑近宿筠,在她手上嗅嗅,然后便歪着头蹭了蹭她,仿佛撒娇一样。

“唉!你别对谁都这么凶,会被打的。”宿筠勉力抬起手,揉了揉野猫的脑袋。

自从她上了云生结海楼后,野猫便不见了踪影,她以为它已经回到山林去了,没想到又在这里见到它,它也还记得自己。

“其实它昨天就来了。”只不过被赶去了外面,泽风当然不敢直说,“我怕它打扰你休息,就没让它挨着你。”

泽风看着宿筠揉弄猫毛的手,在想自己怎么不长毛,没察觉语气里带上了一丝酸味。

宿筠也没察觉到。

她正在想见篱没跟在她身边的日子,究竟去了哪里?有没有挨饿?有没有被欺负?有没有受伤流血?

不过看它毛发闪光的样子,大概过得很好,否则也不至于长这么快。

仔细想来,承夜是妖族,而且还是大妖,云生结海楼上全是他的人,简直堪比妖族老巢。见篱是兽类,大概能感受到妖族身上散发的威势,对一只幼兽来说,确实很不利。所以才没跟着她上船。

暮色四合之时,马车才停下来。

宿筠还没恢复,根本动不了。

“竹猗,冒犯了!”

泽风说完,一手扶起宿筠的肩膀,一手穿过她的膝弯,直接将她抱下了车。

“你……”

骤然而来的失重感差点让她惊呼出来,宿筠身体紧绷,手上尽管没有力气,还是紧紧抓住了泽风胸口的衣服。

“别怕,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。”泽风以为她是害怕,便柔声安慰道。

其实宿筠更多的,是紧张。晕过去的时候她没感觉,不知道泽风是怎么照顾她的。但现在她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,被人这样抱着的感觉,被人关心着的感觉。

她悄悄抬眼,瞟了泽风一眼,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胀胀的,暖暖的,生起了一种她从未有过的感受。

他们现在,就在一座庄园门前。

木门看起来颇有年头,漆迹斑驳,门上挂着两块木牌。一块写着:求医问药者敲门。另一块则写着:投宿问路者绕行。

泽风在门上笃笃笃的敲了三下,无人应声。他抬起手正要再敲,门突然打开了。

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童。

“来者何人?所为何事?”

小童用稚嫩的声音,十分严肃板正地发问。

“我叫泽风,前来求医。”

看见应门的是个童子,泽风吃了一惊,但他没表露出来,同样肃然地回答问题。

“你就是叶沉的朋友吧?”小童突然问。

“是。”看来叶沉已经跟那位严大夫打过招呼了。

“跟我来吧!”

野猫跟着泽风,泽风跟着小童,一路穿过庭院,绕过回廊,来到另一处院子。院子里摆着几十排架子,晒着各种各样的草药,许多人忙忙碌碌地穿梭其间,正在检查、翻晒。刺鼻的药味四处飘散,满院子都是苦涩的味道。

小童没有停下,穿过晒药的院子,来到一处药房。

“师父,叶沉的朋友来了。”小童对药房里唤道。

“知道了。”里面传出一个年轻的声音。

等那个声音的主人走出来,泽风和宿筠皆是大吃一惊。不是因为那个大夫看起来很年轻,而是因为,大夫左边的袖管中,空空荡荡,这位大夫没有左臂。

尽管如此,泽风亦不敢对这位大夫有任何轻视。

“请问阁下是严酩严大夫吗?”泽风抱着宿筠,毕恭毕敬地问。

“我是,你就是叶沉的朋友?”

严酩看了泽风一眼,便将目光转向他怀中的人,一眼便将病情看明白了七八分。

“是,我是泽风,这是竹猗,我们是来求医的。”

“先把人放下吧!”严酩指指院中的藤椅,随即又对那小童道,“橘生,去打盆清水来!”

泽风放下宿筠,让她靠坐在藤椅上,顺便理了理她鬓边微乱的头发。

等严酩在银盆里洗过手,才正式开始诊治。

他先是把了个脉,然后从发髻上拔下一枚银针,在宿筠手臂的穴位上扎了一针,接着又让泽风给宿筠翻了个身,在她背后扎了一针。

宿筠只觉得被刺的地方微微一痛,无力感便减去了几分。

“好了。”严酩又把银针插回发髻上。

“这就好了?”泽风惊讶不已,这也太快了吧?“竹猗,你感觉怎么样?”

宿筠动动手指,虽然还不十分灵活,但确实已经恢复了力气。她直接站了起来,却身形一晃,险些摔倒。

泽风忙过去扶着她。

“严大夫,这样没事吗?”泽风还是有些担心。

“能有什么事?不就一个‘无忧散’?”严酩说得轻描淡写,“她现在还走不稳,是因为睡了太长时间,多走几步就好了。”

“你让我自己试试。”

宿筠拨开泽风的手,自己试着走了几步,刚开始还有些踉跄,几步之后,她感觉身体开始一点点发热,力量从心脏涌向四肢,慢慢便能行走如常。

而泽风一直跟在她身后,撑开双手,倘若宿筠摔倒,便能随时接住她。

“好了。”宿筠对泽风微微一笑。随即又转向严酩,拱手一拜,“多谢严大夫。”

“谢倒不必了,其实‘无忧散’这种连毒药都算不上的东西,根本就不用我出手。要不是叶沉叮嘱了让我一定要看看,我是连门都不会让你们进的。好了,回去吧。对了,记得付钱!橘生,领他们去账房!”

“等等!”宿筠叫住严酩,“严大夫,请问您认识一个叫蓝若萍的人吗?”

方才严酩用银针刺穴的疗法,帮助宿筠在短时间内快速恢复,这手法和当初她刚醒来时,蓝若萍所用的推穴之法太过相似,是以她才有此一问。

严酩听到宿筠的问题后,沉思片刻,缓缓开口道:“我有一位师叔,的确叫蓝若萍,不过很多年前,她就被逐出师门了。”

他说完便回到药房,继续指挥弟子炼药,对这位师叔的事,他并不关心。

原来蓝若萍竟然是个医者?但她又为何会被逐出师门?宿筠倒是挺想知道的,不过看那位严大夫的模样,也不知道他是不清楚还是不想说。算了。

宿筠和泽风跟着小童,去往账房。

“小大夫,敢问一下,‘无忧散’是什么药?”宿筠问橘生。

“‘无忧散’就是你中的这种毒,只会让人浑身无力,动弹不得,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
橘生虽然说话老气横秋的样子,但嘴角的弧度还是泄露出了几分纯真和喜悦,到底还是孩子,听到宿筠称呼他‘小大夫’,便高兴不已。大多数来这里看病的人,都只是把他当作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,可没有人会这么叫他。

“既然是毒药,为什么要叫‘无忧’?”泽风接着他的话问道。

“因为中毒的人往往四肢无力,只能卧床,吃喝拉撒都有人服侍,不正是无忧无虑吗?”

泽风听后,会心一笑,这还,还挺有道理!

倒是宿筠却愁眉微蹙,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?那她睡了三天,岂不是……

她想问问泽风这三天来自己的情况,但这种事,怎么开口?

在她犹豫的步伐中,他们来到了账房。

“柳书生,收钱了!”橘生敲着柜台,朝里面喊道。

“来了来了!”里面先是传来一个声音,接着转出一个人来,此人布衣布巾,打扮和叶沉有几分相似。

泽风在听到“柳书生”这三个字时,眉头一挑,柳书生?之前叶沉跟他们讲的那个“不去梅边去柳边”的故事里,也有一个柳书生,不会这么巧吧?

柳书生在柜台后坐下,拿出账本和笔。

橘生则在一旁念道:“师父出手,银针针灸,两针,无药。”

泽风早就将钱袋拿出来,放在柜台上。

柳书生在账本是唰唰写了几笔,念道:“白银五十两二钱。”说着他从泽风的钱袋里数出银子,又把剩下的还给他。

“五十两?两针五十两?”泽风转动着眼珠,看看柳书生,又看看橘生。倒不是他舍不得银子,只是收了他的钱,总得告诉他一个名目。

“当然了,只要我师父出手,无论大病小病,一律五十两起算。”橘生道。

“哦。”泽风点头,盯着柳书生看了又看,突然问道,“请问这位柳公子,尊夫人的大名莫不是叫宛宛吧?”

“咦?公子你认识内子?”柳书生惊道。

宿筠的目光也好奇地在泽风和柳书生之间来回流连。

“不不不!”泽风连忙摆手,“我不认识尊夫人,我是认识叶沉,听他说过你和尊夫人之间的故事。”

“哦,原来是叶兄的朋友!失敬失敬!”柳书生拱手,“在下柳元,不知兄台如何称呼?”

“不才泽风!”泽风也拱手见礼。

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了客套话。

宿筠微微叹了口气,走到一边,抱起野猫见篱,一下一下地撸毛。

小童橘生本来应该走了,但他看见这么一只与众不同的猫,便站在原地,目不转睛地盯着。

“你喜欢啊?”宿筠见状,蹲下身,把野猫放在地上,对橘生道,“这是一只野猫,它很凶,会咬人。不过你可以摸一下,要试试吗?”说着她捏了捏见篱的嘴巴,希望它一会儿别露出牙齿,也不知道它听不听得懂。

“那它为什么不咬你?”橘生好奇。

“我也不知道,大概是因为我救过它吧?要摸一下吗?”

“可以吗?”

“可以。”

橘生伸出一个手指,小心翼翼地接近见篱,轻轻地在猫毛上戳了一下,见野猫没什么反应,他又戳了一下。

“你可以摸摸它的毛,像这样。”宿筠一下一下地顺着猫毛,时而揉揉它的脖颈、下巴。

橘生照着宿筠的样子,轻轻地摸过野猫的脊背,一下,又一下,野猫昂着头任他摸。

“这么好玩吗?”

泽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,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话,把橘生吓了一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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